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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开无声,知交不陌
2016-07-14    浏览(1035)    作者:徐宝亮,黄格胜    

花开无声,知交不陌

 一徐宝亮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一


晨起清露,倦柳愁荷残梦碎。

穿了夏天的半袖走在双拥路上,路灯还没有灭,泛着温滑的光。昨夜的繁华依旧没有褪去,留着些残酒和废墟掀起一天的开始。已经好几天没有读书了,心中交织着愧疚和不安,像被煮了好多次的米粉,漂白了,没有味道。

平常的日子里,偶尔会无故发笑,觉得身上不知在哪里沾了些许仙气。被钢琴哥叫去题字,即使败笔连连,他也盯着连声说好;还有长着古代唐人面相的叠烟师姐,一边儿粗鲁野蛮地画她的写意人物,一边儿调侃什么时候可以去梦之岛买衣服;秋秋则把她巨幅的工笔花鸟改了又改,日日夜夜的重复染色勾线,仍没有疯掉。也许,画画本身就是勇气和意志的黏着推进。否则,谁又承担得起画事之重?

时间,同南方落不尽的叶子一样,在悄无声息地隐退。只不过今日之树,已非明日之树,容不得我去等待。叶落飘香留痕处,连嗅闻花香的女子也没了踪影。

晚上,坐在画室的最后一排,听南宁音乐之声的广播。

当陶喆呢哝的音乐响起时,韦倩师姐正在画她的《秋山欲雨图》。觉得师姐的背影好单薄,像是清晨飘落的一枚刀形叶片,湿湿地,带着凉气如水的可怜。

但是,面前那张六尺的山水大画却是幽深叠嶂,烟云变幻,令人生畏。我扭转身来,给她倒一杯水,静静地看她挑在手里的狼毫笔。

细细地手腕在厚厚的,破了边儿的调色盘里搅了赭石和三绿,捉起手中那支秃了尖儿的狼毫笔去罩染那张蓊郁的山水。

闪闪摇曳着的墨点在晕漶、变色,蜕化,笔墨所经之处,也都渐渐变了颜色,宛若迅速绽开的“一夜富贵”花,振颤着缔造一个梦境,非胸贯日月者不能为之的梦境。惊叹于这样的栖霞幽云,苍山远雾,陂陀悬崖,如此的雄浑苍莽,触手成冰。

可是,师姐太过柔弱了。

师姐的眼脸抬起又垂下,手中的笔却不曾停下。画案边儿的茶水已经凉了,我给师姐换上新的。她头也不抬的说声,谢谢。我只是无语,静静地看她。

师姐笔墨中的点点滴滴是可以醉人的,醉了又不愿意醒来,想躲在里面,不要出来。慢慢地,我的视线模糊了,不知道身在何处。看见师姐在她的壮乡寨子里洗衣服,一会儿又看见她策杖远行,一会儿又秋林观瀑,一会儿又临渊静思,像极了梦中之梦,不可触碰。

深夜11点的时候,画室的熄灯了,灰黑一片。韦倩师姐摇醒我,同她收拾了画具,走下楼去。

一路上,我依旧沉在梦中。她也不说话,只是默默。

在空空的校园里,可以听见彼此的脚步声,听见师姐疲惫的叹息。脱离了刚才的画境,现在隐隐的有些不适应。不知道怎样面对师姐的单独,也不知道怎样安慰她的疲惫。沉默不语地走到美术学院的分别处,师姐忽然尖声问了句,吃夜宵?!

我,被吓了一跳。夜空了落了一层层湿湿的雾。

街影迷乱,门口对面的百草堂一如往日的繁忙。同师姐一起来到店里,要了两份叫做“甜酒鸡蛋”的食物。她让我坐着别动,去外面又买了些乱七八糟的“煮串儿”。对于初次来到南宁的我,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,什么也不明白,甚至是吃,只静静地看着师姐走出去,又走进来。

灯影浅笑,模糊了韦倩的面容,我低了头喝眼前冒着热气的甜酒鸡蛋羹。偶尔,能听见师姐笑声,像是深潭中的鱼,泛起哗哗的水声。我明白,我希望这样的声音来打破面前的平静,宛如云需要风。

默默把“甜酒鸡蛋”的名字记在心里。这是一种美好的南方食物,精致,清淡,含着萦绕舌尖儿的暖暖香味,像极了温润的玉。

韦倩耳坠上投来鲜亮的灯光,照进我的杯子里,不忍喝下那杯淡淡地甜水儿。我似乎感动于一个柔弱女子对我的关爱,就像一只蚂蚁对大象的祝福,这是怎样的一种柔软?

我木讷地坐在凳子上,愣愣的出神儿。对面的师姐则戏谑地笑我,说不要喜欢上她。我转回话头,说很喜欢南宁这个城市。

也许,南宁的美,不在于高楼大厦,不在于超级市场,不在于东盟博览,而是在于甜酒鸡蛋,而是面前的韦倩。即使,我们之间不是爱情,不是亲情,不是友情,仅仅那淡淡的相见相闻,也会让我用尽力气来记住这段过往。

夜深了,月亮隐藏在墨色的树叶后面。和韦倩师姐幽幽地告别,伴着明亮的夜色继续刚才的好梦。

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二


阳光暖暖地照着我的脊背,酸甜酸甜的痒。

过些天,韦倩师姐就要举办她的个人画展了。终于明白,为什么这些天她昼夜不舍地画画,昏天黑地的忙乱。

忽然,觉得我们的能力终于可以和成人相当了。

我始终觉得办个人画展是人生的一件大事,最少,也应该同结婚是一个级别。然而,身边的韦倩师姐就要办个展了,比楼市大跌还令人回不过神来。

她给自己的画展取了好多名字,逼我们在画室里选来选去。其中有我们喜欢的,也有我们不赞同的。没过多久,大家都晕头转向的,终是没有结果。后来,才明白她仅仅需要一个适合自己心境的名字。

尽管,我们每天把豪言壮语挂在嘴边,但真要是面对了,还是一时适应不过来。现在,“勇气”这个词的分量在我们身上越来越重了。韦倩是要呼吸一次都要胸骨撑裂的样子,她的勇气存放在那里呢?

胳膊上?还是手指上?

那段时间,我没有办法想象,韦倩是怎样完成她的画作的。记得她每天挂在嘴边的话就是:“每天就是画画画,画画画到手抽筋,抽筋抽到三更半。”

后来才知道,美术馆提前了她的画展展期,也就是说半年之后的展览在今年就要开幕。要不然,她也许不会急急如丧家之犬,烦绝愁绝。每当她进了画室,都不敢跟她说话,生怕一口气吹上去,她就瘫倒在那里,爬不起来。

后来她在画室打电话骂人,然后接着画画;后来她在画室摔了调色盘子,然后接着画画;后来在半夜里哭泣,然后爬起床来接着画画;后来一个人大晚上扔了画笔,去梦之岛买衣服,然后回来接着画画。

后来的后来,我坐在教室里给她写海报,写邀请函,写布展规划。然后,看着她捂着拿画笔的右手疼痛,画没有画完的画。

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三


花开无声,碎香满地。

不远处白色的花朵,兀自挺立着在风中摇曳。那种柔和的香味混合着天亮前的蓝,越发的迷幻可致了,好像早行的驿客听见舂米的声音,舂出来一条香味的河。

事情多了,竟然没有强大的心力早早起床,去看书、画画、写日记了。如此便是对原来生活习惯的一种侵犯,进一步就是日程表的杂乱无章。一些沉重的事情压得我越来越懒惰,总想去逃避那些不愿面对的事实。索性穿过学校的侧门,去看南湖的水。

静静地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。痴痴地沉醉于潋滟的湖面和繁盛的红色花朵,心里渐渐平静些。偶尔有鱼跃上水面,碎了满池的秋水,其实我本该属于它们的。

理一理思绪,记起韦倩师姐的画展。她今天嘱托了我给她托表画心的,可是又答应了小三儿一同去逛街。

在责任和责任的选择中,真是好难,毕竟已有好多次对不起我的小三儿了。但是,师姐呢?我不愿意做锦上添花的贺客,而是应该默默地为师姐雪中送炭,才是我一个作为师弟的本心。

上午的画室安静且繁乱,到处堆叠着宣纸、残墨和颜料。呆坐在椅子上,等师姐拿她的画来。

展开纸,写了一页《兰亭序》,终是不得要领。条子哥和老瞪坐在一起开玩笑,偶尔画一笔画,总是埋怨,他们也是在等着韦倩师姐吗?

外面的云,浓一块儿,淡一块儿的,羽毛般的满天都是。一会儿又好像阴了,不见了阳光;一会儿又晴了,露着赖皮的笑脸,如此重复了好几次。其实,这样的时节,这样的天气正是作画的好日子,像极了北方的春天。此时,我的脑袋和画笔却像深陷泥潭的足,每拔一步都要玩儿了老命。

无奈地叹口气,扯了一张纸,用真草篆隶写韦倩的名字。写好了,又揉了,写好了,又揉了,还是不见韦倩,又不敢打电话,说不定昨天晚上她有事三点半睡觉。

翻开师姐送的画册,上面留着她纤弱的笔记。封面是她散了头发站在草木茂盛的丘墟上,露出如花的笑靥。估计,那是一个午后的黄昏。她穿了件碎花衬衫,套着白色的小坎肩在野地里漫步。

而后,她笑了。

左手的上的镯子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。师姐是喜欢这些小挂饰的,每碰见一个饰品店,都要尖叫一声,跟着还要跳起来,不管好坏都要买上两件的。特别是她的耳坠,可能有很多种吧,每次见她的时候,都有两个闪着光的金属物晃我的眼睛。

可惜,照片上散了的头发,把她心爱的明月珰掩藏了,却露出我喜欢的含蓄之美。身子后面的废墟上是朽掉的老房子,在将要昏暗天空下沉默。她是从老房子里走出的女孩儿吗?怎会透露出如此幽暗且神秘的气息?

然而,她在对着画外所有的人笑,同丘墟上硕大的白色花朵一样,朴雅芳洁。

笑容后页,是她倾了心的画作。精致,典雅,骀荡,放逸,各种情调的作品罗列着,氤氲了人们的眼睛。树木、远山、溪流、沉陷在山岚雾霭之中,我似乎总是被定格成画中人,一动不动地站在山巅,任由清风吹散衣袂。好像远望见韦倩梦里那个最脆弱,最美好的山坳。那里百花肆放,淙淙泉流;那里笔墨淋漓,浑厚华滋;那里离了人间,不似红尘。

合了书页,云已散开,阳光如羽,撒满了画室。

上午十二点多的时候,终于听见熟悉的吭哧吭哧爬楼梯的声音。韦倩抱着厚厚的一沓画进来,我们心内释然,不解释什么,我们开始干活。浆糊、鬃刷、画板、托表纸、汗水、笑声在墨渍淋漓的宣纸堆里翻飞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四

 

月华流淌。

我们顶着一身的汗水,含着疲惫,走在回沛鸿宿舍的路上,脑袋里充满的却是一晚上布展的鼎沸喧哗。

其实,从音乐起弦的那一刻起,我们已经带上了风的气质。整个三层的美术馆里,都有我们的吆喝声,埋怨声和笑骂声。

布展,是一件既累人,又快乐的事。

所有同学都来了,还有我们的老师。梯子,挑干儿,钉枪、画架、在一个个干劲十足的手里舞动,我们像夏天抢收的农夫,人影穿梭,脚步匆匆。每个人无不精神百倍,挥汗如雨的劳作,有人摔倒了,有人骂脏话了,有人大笑了,有人吵架了,有人手破了…… ……那里面的携手合作、呼喊指挥都是我们的来自内心的激扬。即使,其中不乏功成名就者,不乏遗世独立者,不乏居高恃傲者,但是大家还是和了气,手扶着手,协作着挂好每一件作品,就连我这种最不会干活的人,也是忍着别人的嫌弃与笑骂,笨拙的做好自己的任务。也许,这一切都是为了韦倩对我转身的莞尔一笑,那是我最柔软,最脆弱的荷花园。

或者,不为别的,只为了师姐平日里的品德,只为了师姐平日里的善良,只为了师姐平日里的勤苦,只为了要明天的画展能够成功,这些不仅仅是韦倩灿烂一笑,也是我们所有人的荣耀。

在这个巨大的画展面前,我不知道韦倩的力量究竟要大到何处。也许,就像我为着自己梦想不停地奋斗努力一样,也曾舍弃了休息,也曾忘记了吃饭,甚至拼上了性命,对面前的困难和障碍做一次次的殊死搏斗。不管胜负与否,完满与否,我的朋友,亲人都会给我以最温暖的微笑。

即使这样,我们还是不顾一切的要流光溢彩,要尽善尽美。

韦倩师姐的个人画展,名字是一个叫做“小荷才露尖尖角”的标题,可以明显感觉到,在导师黄格胜眼里,她依旧是个小小女孩儿。

远在北京的黄格胜院长还给师姐写了一个短短的序言,更见了老爷子对她举办个展的情词恳切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“小荷才露尖尖角”

韦倩要搞个人画展,我知道后感到由衷的高兴。能搞个展,第一说明她有很多画,不然挂不满展厅;第二说明她有很多好画,不然怎敢在毕业前拿来示人。欣赏韦倩的作品,清新恬淡,用笔用墨都恰到好处,作为一个如此年轻的,尚在读研的女画家是难能可贵的。

英雄不问出处。大约五年前她找到我,说要考我的研究生。当时,她是桂林一个乡下小学教师,由于学历不够,她又花了两年时间,边学边画解决了本科学历并一举考上研究生。

……   ……

……   ……

有些人,请人看画是想听好话的,但韦倩请人看画是真诚求教的,所以给她指出不足之处,下次绝对不会再出现同样的错误。古人说的好:“好事尽从难处得,少年无向易中轻”。因此可以预料,勤奋而有悟性且虚心进取的韦倩会越画越好,走出属于自己的新天地。

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黄格胜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2010年10月30日于北京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记得,黄格胜院长是在画展的最后一天晚上从北京坐飞机赶回来的,只为了看一眼学生最珍贵的个人画展。对于一个老师来说,他还能要求学生做什么呢?这整整一栋楼的画,就是对他的回报啊!何况于眼前这个年纪小小的女孩儿。

那天晚上,又一次见到爱喝酒的黄院长了,虽然他也是那样文气的一个老头,可是动不动就要喝上二斤。一行人跟在后面,有教授,也有讲师;有评论家,也有记者。真费了心,他们这么晚来。黄院长对自己的小徒弟虽然时有调侃,时有诙谐,但是一副不怒而威的老绅士派头。几乎每一幅画,各位老师都做了点评,一直到晚上十点。

看毕,韦倩师姐也不甘人后,提上她的画册同黄院长一干人等混饭去了。

忽然想起,韦倩师姐平常教训我的话来,说自己从来不说自己的画不好,就算是请别人看画。(自己都没信心,还做什么事情?)也许,这是平常黄院长教训她的话吧。

那一晚,我又一次感受到“坚强”的味道。

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五

 

其实,第二天的画展的开幕,我并没有去。

也许是布展那天晚上太累了,实在爬不起来;也许是自己不愿凑热闹的脾性在作祟,害怕展厅里汹涌艺术暗流窒息了我,毕竟那是整整三层楼的画啊!只是想休息,休息好了,穿上清爽的衣服,捧着干净的心去展厅,好好感受师姐寄情山水的花样年华。

再去展厅的时候,是一个困倦的午后。校园里的大榕树蓬松且繁盛,宛若远处醉眠的红霞。

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偌大的展厅里,空旷而寥落。任何一根神经的跳跃,都听的清清楚楚。眼睛里盈满了师姐的胸中的山水,不觉中竟流下泪来,那幅叫《童年》的画,是韦倩吗?一个小姑娘在巨大的山谿中徘徊,腾起的雾迷堵住了山坳。我没有办法,到达那里,慌张地罗列着到达山谿的路口,辨别蜿蜒似蛇的路径,敛了心,随着她变化无常的思绪,游历的感动,艺术的认知,在秀水苍山中探寻那个隘口。

可是,我一次次叫她的名字,却不见她。只是听见在笑,听见在笑……

我擦掉不争气的泪水,再来一次寻觅,再来一次探索,直到爬不起来为止。难道,迷路在她的山水画里,是我的本意?

她青春的滞涩,美好的向往,人生的顿悟,……好多好多的艺术感知,我不能到达,却又不可叙述,只是愣愣的发呆,尽力去接近她梦魂的居住地。虽然,我和她是那样的熟悉,那样的开玩笑,那样的真诚默契。但是,她用画作表现出来的东西,却隐隐含着我从没有发现的陌生与不解。这是她对于观者的提问?还是她对人生的疑惑?

我不能再看她的画了,看的久了,画框会隐现她撇着嘴的浅笑,温暖如水,明净似光;看得久了,我也会生气,她把我丢下了,只一个人在重山叠嶂下不懈攀登,在险峰绝壁上舞风弄月,万世光明。

但是,师姐!你为什么还是那么的坎坎喘息?为什么还是那样不知劳碌?还是那样玩命的去探险索奇?难道,仅仅是因为人生没有极限吗?

不过,师姐你不要生气。只要是你做的事情,我都会支持。

不过,也不是我小看了你,你的一生就在“山水画”这条魔道上里耗费殆尽,也不怕你做出不着调的事情来。

虽然,你还是那样的年轻,甚至稚嫩。

要是毕业后的某一天,你真改行去了,我也不拦你。顶多跟你断绝关系,也没认识过你,就当我没你这个师姐了。这个世界最不贫乏的就是人,最不缺的就是爱。

但是,我还是要祝你幸福。

师姐,咱们都要幸福!不是吗?

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六

睡醒了,窗外飘起灰色的云。

已经许多天了,广西的冻雨和阴云一直在呼号。我瑟缩着起床,洗漱,锻炼。然后在网上把电费交了,去学校把三个月前定刻的印章交给师兄师姐。

其实,每去学校一次,都有很多事情。就像好不容易进城一次一样,要买的东西很多。急匆匆地跑到财务处去领退下来的住宿费,可是仍然一无所获,虽然这件事已经持续了快两个月。

喘着气跑到六楼,给小三儿写好过年的对联。然后给韦倩师姐打个电话,告诉她我已经在学校。

大约半个小时后,我把印章给她。虽然,我刻得并不怎么好,她还是不停的夸奖着我。然后,我同她一起去吃饭,路上还是沉默,似乎已经熟悉到一句话也不说的地步。我仍然记得才见韦倩第一次的情形,当时我正在画室里画画。然后阳光里走过一个人来,趿着白色带子的凉鞋,瘦长的腿沾着荷藕的清香,纤细而时尚的女子,只是稍稍带着些疲倦。

那是一个秋天的早晨,我能感觉到她身上过于坚强执拗的味道。

后来,她画画,接电话,开会,办个展,交毕业作品,发表论文。我一次次的看在眼里,同时我们相携相助,成了很好的朋友。她一再要求我和她吃个饭,只因为我们无数次的相互感激。

然而,时间的交错,忙碌的叨搅,却从没有一个机会给她答谢。所以,在一次次匆匆忙乱的应酬和不合适当中,我们互相退离到一个相欠愧疚的怪圈当中。

我知道,没什么的,只是我的贪婪和饕餮才会使我亲爱的师姐安心。

一路上,她不停地打电话接电话,很是焦急的样子。我知道,这是师姐在很忙的时候,来完成她的心愿,害怕以后连这样草草忙碌的在一起,也不会有了。毕竟,她将要毕业,而我自己却一无所有。我的手心一阵疼痛,觉得自己太过自重,害她惦记着我的小烦忧。

忽然发现单独和她在一起的时候,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,原来我们除了专业的事情,其他什么也没有开始,时间竟是这样匆匆。

我不知道,该如何向她表达。

于是,我又玩起了算卦的游戏,同她讲心理学的读心术。虽然这样会使焦灼更焦灼,无聊更无聊,但是可以打破沉闷,去呼吸尴尬之外的新鲜空气。

我知道,韦倩是一个特立独行,敢想敢干,甚至有点莽撞的女子。这样的女子既是可以共患难的朋友,也是可以托付的红颜。

只是我们彼此都很忙碌,都很自我,都在自己的圈子里突不出来。但是,我们的梦想和奋斗的决心却永远不会止息。

真的,我一直在祝福她,鼓励她。我们需要去在不断的鼓励和祝福中去肯定彼此,这也可以唤回我早已丢失的信心,以使自己能够坚强且长远地走下去。

朋友,在某个时候就是对镜照影的自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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